发现她的孩子还在,否则祁叹一定会再给她喂下一碗堕胎药。
李太医皱眉道:“太子妃若是疼痛,恐怕会对肚子里的胎儿不利,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此法。”
他摸着胡须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道:“我可以给太子妃施针,让您冒些冷汗,到时候您装的疼一点,应该可以瞒过越王殿下。”
“如此甚好,劳烦了。”安婳这才放心下来,有李太医配合,祁叹应该发现不了。
钟灵素等他们说完的话,才开口道:“太子妃,那么奴婢先拿着,之前准备好的沾着血的衣裙,送去给越王殿下复命了。”
。
安婳没想到她连这都准备好了,不由感激的笑了笑,点头道:“去吧。”
钟灵素步履匆匆的走了出去。
李太医拿出银针,对安婳低声道:“太子妃得罪了。”
安婳轻轻颔首后,李太医才开始施针。
银针扎在身上,并不太疼,至少比下午以为失去孩子时的,那一种痛苦要好上许多,安婳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她随口问道:“紫秀怎么样了?”
李太医边施针边道:“老夫离开前,公主殿下已经清醒了过来,她知道和亲的队伍已经启行出了城后,大哭了一场,之后便安静了下来,没有再闹,让吃饭就乖乖吃饭,让喝药就乖乖喝药,就是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就像失了魂一样。”
李太医的声音忍不住有些唏嘘,他见过紫秀以前任性张扬的模样,如今见紫秀变化如此之大,也有些感叹,这宫里的人为了权势冰冷无情,他见得多了,对紫秀的事除了叹息,也劝不得什么。
安婳轻轻点了点头,紫秀经过这次的事,不但心寒了,人也终于能长大了。
李太医施针之后,安婳身上果然渐渐开始冒起冷汗,冷汗打湿的发丝,嘴唇渐渐变白,之前她咬伤李文儿时,嘴唇破了两个口子,有星星点点的血丝干涸在上面,看起来有些像是她因为疼痛而咬伤了嘴唇,一眼望去,倒是真的像小产了一样。
钟灵素将血衣送给祁叹看后,祁叹不一会儿就大步匆匆的赶了过来。
他走进大殿,抬眼便看到安婳面白如纸都躺在床榻上,微微闭着眼眸,床榻宽大,显得安婳愈发的娇小柔弱,安婳的头上冒着冷汗,整个人看起来都了无生机,唇上颜色浅淡,隐隐带着一丝血痕,眼神里失去了神采,面容憔悴,仿佛一朵经过风雨吹打的娇花,脆弱却仍旧美丽,让人我见犹怜。
李太医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神色肃穆谦卑。
祁叹走进来后,安婳面色不变,手却在被子底下偷偷攥紧,暗暗捏了一把汗。
祁叹急不可耐的上前一步,又微微的顿住了脚步,他见安婳痛苦的模样,眼中露出一丝怜惜,先压下急切的心情,转头沉声问李太医:“太子妃的身体如何?”
李太医恭恭敬敬的道:“因为是药物强制打胎,所以太子妃身体受损严重,伤了根本,比寻常产子还需要好好调养,否则会留下病根,日后无法再孕。”
祁叹一听,立刻紧皱起眉头,他还想让安婳给他生孩子,如何能放下心。
他心里一个暗暗期待着以后会有一个像他和安婳的孩子,听到安婳可能就此不孕,当即焦急起来,沉声道:“好好照顾太子妃,千万不可以出岔子,一定要让太子妃恢复如初,不得有半分闪失。”
李太医面露难色,“如此太子妃需要戒急戒怒戒躁才行,可太子妃心情郁闷,看起来情绪并不平稳,越王殿下必须要让太子妃保持平稳的心情,不能够刺激太子妃,那么配合珍贵药物,太子妃才能够恢复如初。”
祁叹皱眉,点了点头,“本王知道了,你们全都下去吧,过会儿熬好了药再端上来。”
待众人全都下去后,祁叹走到安婳床榻前,面露关心之色,柔声道:“婳婳,你感觉如何?身子哪里不舒服你就说出来……”
安婳猛的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目光怨毒,含着浓浓的恨意,这份恨意不是假的,如果今日不是钟灵素,她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没有了,早就被祁叹杀死了,所以她不能不恨祁叹,此刻看到祁叹,她便忍不住胸口里的愤怒,恨不得痛声骂祁叹,可以她现在是一个刚刚‘小产’的人,不能有力气去骂他,她必须装得虚弱无力才行,所以只能瞪着一双含着怒火的眸子看着他,表达着自己的愤怒与痛恨。
祁叹被她眼中的恨意刺的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顿了片刻,才有些讪讪的道:“婳婳,我知道你这会儿恨我,但是我也是为了你好,这个孩子留下来日后对你来说也是拖累,没了便没了,以后我们还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我会疼爱他……”
安婳不再看祁叹,厌恶的微微侧过身朝里躺了过去,只留给他一个冷漠拒绝的背影。
祁叹看着安婳羸弱的肩膀,眼中没有愤怒,在他让李文儿将安婳的孩子流掉之前,已经预料到了安婳会恨他,也做好了安婳近期无法原谅他的准备。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一刻钟也忍受不了祁禹的孩子待在安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