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舟被说得哭笑不得,“我哪里还有工夫琢磨这个?也就杜夫人你开着家餐馆做个甩手掌柜的能有这奇想。”话虽这么说,回过味来,却也觉得这夏樱桐也许猜得不错。也许此刻在那天之涯海之角的某个地方正生活着他那些同父异母的手足,他们的身上流淌着相似的血液,却是再难得见彼此的存在,好比那蒲公英的种子,飘飘洒洒,落到山间或是瓦砾场,各凭福祉,亦各安天命。
这么一想,倒是更平添一层伤感了,老弱的秋阳照到他身上,也照着木几上那张古色古香的请柬,李沉舟缄口默思,终是探身把那张请柬取到手里,“这个月末我跟雍先生吃一次饭,顺便请教他去台湾的事,就是打申请麽——我把介绍人写上那东西的名字,应该会放行的罢……”
“这个你去问雍先生就好了,依我看,只要你开口的事,他就绝不会让它泡汤。说老实话沉舟,我觉得任谁在雍先生和柳五之间二选一,好像都会认为雍先生比较好吧……哟,这是谁在哭,是查理吗?——”夏樱桐赶紧起身,匆匆赶去偏厅。李沉舟坐在半屋飘摇的秋阳里,听见夏樱桐隔道墙壁讶异着,“原来是小妮子在哭啊,不是查理,我当哭的是查理呢,还想查理几乎不怎么哭的呀……”
李沉舟兴趣缺缺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