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托人将消息带到沈府。沈霄恰好那日在府上,听得消息,连忙备马赶了过去,一路上是策马狂奔,生怕她离开而错过。
沈霄觉得自己大概被她迷了心智,乱了心神。若说妖,她才是他心底真正的妖,慑魂挟魄,惹得他一年多来因她的记恨而寝食难安。
沈霄匆忙赶到雁清寨设立在巷口偏僻的玉器铺,连马都未拴,直接快步走进店铺。一眼就看到正坐在铺内同谢掌柜核对帐册货品的步莨。
步莨正详看记录的账册,并未留意进来的人。
倒是谢掌柜本能地抬头迎客,见来人一身墨绿锦服,身披白毛氅,头戴玉冠,眉眼不俗。尤其眼尖地瞧见对方腰佩为一紫玉佩,忙起身和颜悦色迎道:“这位大人想选些什么玉器?我可推荐一番。”
沈霄朝他颔首,目光又落回正低头全神贯注的步莨。
许久未见,相思难解。
这一瞬,沈霄心底涌出诸多话想说,极想道明自己心思,却压在了喉间,最终回转成一句叫唤,他从未开口说过的名字:“阿莨……”
步莨捏纸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目光交汇,她闪现一丝怒意,须臾敛入眼底,已是平静无波。
“沈公子若想买玉,便直接同谢掌柜说吧。”说罢,她已是拒人千里的疏离,低头复看账册。
谢掌柜左观色右察颜,不清楚状况,遂退至旁边未开口。
沈霄不乐见她如此冷淡的态度,上前坐在她旁边,手掌盖在账册上,恳切道:“你的气也生了许久,你恨我怨我都可以,那件事我有错在先。可你却从未想听我一句解释,就算是被抓的囚犯也有辩解的机会,我是真心想同你好好谈谈。你若愿意听,我可以在一旁默等你办完事。”
步莨抬头面无表情:“按照沈公子所言,莫非犯了事的囚犯只要辩解就可以抹除罪行?何况你所做之事已成事实,我们还有何好谈的?”
“你……”沈霄被她堵得一时接不上话来。低低吼了一声,将那账册拿起来,抓住她手腕站起身。
步莨吓一愣,忙要抽出手:“你这是做什么!”
他抓得更紧,板着脸道:“你想看账本也可以,我送你回雁清寨去看。无论如何,你今天都必须听我解释,我不管!”
最后一句十足的孩子气,步莨也是傻了眼,堂堂世子竟没脸没皮耍起赖来。
第四十一章
“寨主……”谢掌柜慌了神, 这人光天化日之下把当家的掳走可咋办,穆向南又还没回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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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两步跑到门前拦住:“这位公子,如此举止不大妥当吧?”
沈霄一记冷眼:“我只同你们寨主谈话, 你若觉不妥,现在就可去报官, 就说沈府的沈霄将你们寨主带走了。”
沈霄……谢掌柜心底一咯噔,这么大的人物, 谁敢报官。迟疑地看着寨主。
步莨挣脱不开, 哪想他这么执着非得同她谈, 这般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交代道:“谢掌柜, 我没事。等向南回来,你就说我先回寨了。”
谢掌柜看了看两人,这才移开步子。
沈霄牵着步莨朝马匹走去,步莨没好气:“我依你言听你解释, 但你能否把我松开?大庭广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沈霄却未松手, 勾着嘴角:“这巷口一个人都没, 哪里有广众?何况我们得骑一匹马, 松开手我怕你掉下去。”
骑一匹马?!步莨还没来得及惊诧,就被他举起腰身放在马鞍上。
沈霄即刻踩住马蹬跃上马。一手揽着她腰,一手牵着缰绳,两腿一夹:“驾!”
步莨一路上僵硬着身子, 咬牙切齿:“把手从我腰上拿开!”
沈霄笑了笑, 虽不舍臂弯间柔软的身躯,却也不愿惹恼她, 把缰绳递给她:“你来驾马吧。”
他说话时也不知有意无意,嘴唇几乎要贴在她耳畔,弄得她有些尴尬,连忙抓住缰绳,缩了缩脖子避开。
沈霄却觉她是害羞了,心情更是像化雪的冬阳般洋洋暖暖。
马儿奔跑到了郊外,正往雁清寨方向,步莨问道:“你不是有话要说?”
沈霄欲开口,倏然一阵寒风刮来。前两天下过雪,山上刮来的风夹着冰雪寒气,刺骨的冷。
察觉身前人儿微微打了个寒颤,这才发觉她衣裳单薄,虽上身套了件袄子,可看起来也不够保暖。
沈霄解开身前带子,脱下毛氅,披在她身上,“还冷吗?”
身上陡然一重,毛氅携带他的体温将她包裹。步莨狠狠怔住,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