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到第六天的时候,水已经用尽。
来时固安叔丝毫没有提及地下迷宫,让他们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密道,干粮虽够,但备用的水并不多,生存的考验一下子让两人所处的境况越发严峻起来。
更糟糕的是,随身携带的第三个火把也快燃烧殆尽,两人借着最后一点光亮,努力把只完成了一半多点的地形图记在大脑里。
错综复杂相互交缠的密道在黑暗中变得更加难以捉摸,口干舌燥地靠在墙壁上,如果再不找到出口,他们就得活生生渴死在里头,和角落里或躺或坐的枯骨一样,成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摆设。
“分头行动吧!探出一条密道后,再按照记住的数字回到原来的位置。这样大概再过一日就能把剩下的补上。”司昂被逼无奈,压住心底的恐惧,提出来道。
“记错一个岔路,就回不来原来的位置,如果其中一个回不来,另一个出去的机会就更小。踢到不该踢的,你能记得全数么?!”丠掌柜抿了民干涸的唇,说得很严肃。
“说不定能探到正是出路的那条通道。”司昂嗓音干涉跟裹了沙粒,“我不想在里头渴死。”。
不愿意让他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丠姻准应了一声:“我从那边走。你小心。”
商量罢,两人开始各自往前探索,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此刻丠姻准的心里,绝望已经大过希望,至少他敢肯定,他们两人目前走的这个迷宫和其他学士必定不是同一个,照这个破旧地宫的复杂程度,几乎没有人能在短短七天内走出去。大选绝对不会这样赶尽杀绝!
一进密道,丠姻准无疑有他,照着那个人给他的方法往里走,万万没想到他告诉他的是一条死路。一定是从某个岔路口就开始偏离原来的路线,才走到如今这个破旧散发出一股石头腥味儿的地宫里。
丠姻准恨恨地往墙壁上砸了一记,继续往前,虽然明知道这是一条没有出路的废宫,但他还是抓住最后一点希望。
那希望就是——奉以没有被策反,那个人不会这么轻易地害死他。
是因为,顾影楼那一夜,他提前收走了那些骨雕,没有给晚去的奉以致命的一击?
小气吧啦!也不想想,就他看了都酸得倒牙的苦肉计能打动三十好几的奉以么!
真不是个东西!!再这样捉弄本掌柜,回去就卷铺盖跟他名义上的老爹走人!钱在哪儿都是赚!
不就是要冻死的时候给了一碗剩菜饭一块破棉布,老子顺手帮忙射了奉以一镖已经对得起你了……
还给老子玩花样!!娘的!!
作者有话要说: 涉及到阴谋的地方都是附带着写的。
掌柜是能过日子接地气儿的人,不是高冷的阴谋分子。
我会让两人好好谈谈“第一次”的感想,甭急哦,现在感情还没到嘛,两个人都是直的,猜猜谁先弯?哈哈。
反正那啥,我尽量多更,争取日更六千,我想趁着激情还在,元宵节前把它写完。不然没准会坑。我想让我的专栏长满小树。噗!我埋头码字死命向终点冲刺的时候,难免一路留下,希望姑娘们实在忍无可忍时提个醒儿!
☆、陷入绝境
地形图上已经慢慢呈现出一种发散状的岔道,迷宫第一阶拐角四个岔路,第二阶梯拐角四个,一条通道走到堵死一共需要拐八次,每条路大约需要走上半个时辰,这样算下来,从起点出发,一共有四乘以三的七次方条路径才能走到死,碰到一堵墙。
这样的数字让司昂有些绝望,每走到一堵墙前面,两人都做了标记,迷宫里什么也没有,那些用以做标记的东西便是角落里拾起来的那些骨头,如果之前来过这个终点,就用一根白骨作标记。
虽然精疲力尽,几近虚脱,但两人已经顾不得休息,碰面打过招呼又继续探路,这样大概这样来回数百次后,司昂发现其中有数十条路径都会抵达同一个终点,只有一条道目前为止没有和其他路径交叉终结。
由于长期缺水,司昂的唇开始出现严重的皲裂,喉咙像火烧一样疼痛,黑暗加深了他无力感,正浑浑噩噩靠着墙胡思乱想时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猛地扶着墙体站起来。
算下来,两人被困在此处已经将近九日,地宫里没有水源,他们支撑不了多久,特别是这两日,两人都暗暗害怕自己由于缺水晕倒在路上再也到不了这个约定的地方。当然,他们也担忧对方再也回不来。
丠姻准听到里头动静,拐过来便道:“这是一个死宫,每个终点都没有出口,必定有一堵墙正好封住了唯一的出路。如果这个地方设计出来就是要困死闯进来的人,为了让人死之前都找不到的那条路,那么到达和外界相通那堵墙前的路只会有一条吧。”
“对……,我知道有一条可能是。”
“我正巧也找到一条。”
“左一二五八!”
“右三四六七!”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从不期然而然的吻合中他们似乎看到了希望,沿着这条路再次走到那堵墙,这时候,司昂的步伐已经有些不稳,黑暗中丠姻准猛地抓住他的手臂,手下已经一片热烫,他微微使力稳住他踉跄的身子。
“若是——若是这一条也是死路……”司昂艰涩地吞咽了一下,扁桃体火辣辣地疼,眼窝像要陷进去一样肿痛。
“不会!”丠姻准很肯定地回答,每一次试探都是希望,走到终点又让人变得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