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在店里?杨恒渊挠了挠头,他走出商店打算先出去透透气,等老板娘忙完这阵再进去问问。他提着盆栽走到商店左边的一棵大树下,大树下面放着几张石凳石桌,因为昨天刚下过雨的关系,上面还有些潮湿。
他从衣兜里拿出几张卫生纸在上面随便擦了擦后,转身坐了上去。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屏幕上显示的数字要比他预计的小上那么一点。他的手机一般用来通讯,所以他基本上不会在自己的手机里下载游戏。
这样的情况平时没多大问题,在这种特别无聊的时候,他就算是拿着手机无聊感也只增不减。杨恒渊东点点西点点,突然他的手指不经意间点开了电话薄。在通讯记录上,夏轻言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第一位。
拿了手机这么多天,他和夏轻言唯一一次电话联系还是前天他自己主动打过去的。夏轻言接了电话和往常一样除了嗯就是嗯,半天都放不出一个屁来。他一心急没忍住说了重话,结果夏轻言那家伙居然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这几天夏轻言就没给过他一个正眼,每天不是躲在房间里就是躲在房间里。好不容易找到个跟他说话的机会,那家伙脑袋一歪转身就走。想想杨恒渊就觉得生气,他干脆按了锁屏把手机给塞兜里。
等待是漫长而又无聊的一件事,杨恒渊坐了没多久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揣上放在石桌上的盆栽,打算在这周围转一转。周围的人很多,就算碰上那个男人也没多大危险。
纪念品商店后面有一条泥巴路,路的尽头有几处山泉。平时有很多人拿着塑料水瓶从这边过去装水带下山,今天因为下雨路况不好,走这条路的人也就零星几个。杨恒渊跟在一群老头老太的身后慢慢走着,山里面的空气清新中又带着点湿冷,这倒是让他脑筋清醒了不少。
大约走了十多分钟左右,周围的人开始慢慢多了起来。不远处一个斜坡下面嵌着两处泉眼,有不少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在这边取水。杨恒渊视线随意在人群中扫了一眼,一个稚嫩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还记得我吗?”杨恒渊在孔青青面前蹲了下来,他柔声问道。
“嗳?”
孔青青毫无防备地被吓了一跳,她瞪着黑黢黢的眼珠有些不敢置信:“你怎么找到我的?”
“缘分。”杨恒渊勾着嘴角笑的一脸神秘,他伸手帮孔青青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你跑这么远不怕你妈妈担心吗?”
孔青青摇了摇头,她脑袋上两根辫子也随着她脑袋摆动的幅度而摆动着,看上去特别讨喜。不过孔青青的心情似乎不太好,眼睛肿肿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怎么了?和你妈妈吵架了?”
杨恒渊这么一问孔青青的两只眼睛顿时红了,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她瘪了瘪嘴低着头小声地说道:“没。”
“没你哭什么。”
杨恒渊牵着孔青青的手腕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他把手里的盆栽递了过去。“别哭了,这个送给你。”
孔青青惊讶地看着杨恒渊手里的盆栽,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盆栽。杨恒渊猜得没错,孔青青在看到这个盆栽之后心情明显好了不少,她歪着头天真地问道:“是我爸爸让你送给我的吗?”
杨恒渊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他告诉我你最喜欢这些小东西了。”
“爸爸他生病还没有好吗?他已经有两个月都没来看过我了。”孔青青努了努嘴,带着一丝埋怨的语气跟杨恒渊抱怨道。
“你爸爸这不是让我来看你了吗?怎么,不乐意看见我啊。”杨恒渊和他并排走着,看着面前天真无邪的孔青青,他有种淡淡地负罪感。孔青青她这个年纪不应该被这件事所牵连,那个小男孩也是,他们原本可以无忧无虑地长大。而不是因为那个怪物的私欲,而遭此横灾。
听他这么一说,孔青青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她抱着盆栽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杨恒渊叫了几声,也没见她停下来。没办法,杨恒渊只好加快步伐跟了上去,等看到孔青青那张满是眼泪的脸后,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杨恒渊慌慌张张地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张纸巾,他轻手轻脚地帮孔青青擦干净眼泪。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个举动刺激了孔青青,她突然哇的一声哭得更加大声了。
杨恒渊有点无奈,他只好又蹲下来小声地安慰她:“哎哎哎...怎么了怎么了?说哭就哭,你爸爸他身体是真的还没好,等他好了我就第一时间让他来看你。”
孔青青抽噎了好一阵后,才愤愤地抬起头说:“我讨厌医院。”
“怎么又讨厌起医院来了?”
“爸爸也是,小军也是,他们都在医院。”孔青青说着一副又要哭的模样。
杨恒渊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好脾气地解释道:“青青,不管是伤也好病也好,这并不是医院导致的。”
“我...我知道。可是,爸爸和小军他们真的会好起来吗?”孔青青像是预料到什么一般,她说话的声音有股似有若无的颤抖。
“小军?”孔青青再三强调的名字引起了杨恒渊的注意,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青青你能告诉我小军的全名是什么吗?”
不知何时,他的声音也和孔青青的一样,带着一丝胆怯地颤抖。
“他叫吴俢军,是我同班同学。”
虽然早就有了准备,但在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