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爱的那个人,始终不相信我爱他。
但是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提。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短暂的保全。在这之后,我们两不相欠。我的心里不会再有痛和不安。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显得冰凉。
原来看一个人不顺心心中会有快意。我压抑着心中破土而出的情绪,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待在这里的必要。
“我约你来这里,本意不是为了谈这件事。”
“你说。”我叹气。
“傅闻意来找过我。”他说。
“他找你做什么?”我本能的皱了皱眉,不由的在心下想这孩子真是莽撞,偏偏就找去问他了。
“他问我,最近和你怎么样。”
又是一阵短暂尴尬的沉默。对,傅闻意完全不知道我和白经远的事情,他不知道这一年多来什么都变了。我的事情对他向来保密。
是我疏忽。
“你……”
“是我忘了。我会告诉他,他不会再误会的。”我说。
“惟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都过去了,”我止住他的话头,云淡风轻地说:“都过去了,我们都不介意,旁人就更没有介意的理由。”
他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这个人,我在心底轻轻地笑了。
大概是我的功力真的已经炉火纯青,做戏做得连我自己都几乎要相信。
苏惟光,你还真是很有做戏的天分。晋烈,你没有看错。我是个会伪装的人。所以我接着说:“男人和男人也就是那么回事,像我现在和晋烈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还是你看得开,我要是能像你一样,也就找个人结婚了。”我说,我想我的语气是无所谓的,他露出一点类似被刺痛的表情。
他收敛了笑意。
“我说真的。”只是。我突然想起来是在很久之前,自己曾经幻想过和他结婚。真切的幻想过。
我们一起去过很多的地方。而他这个人,占去了我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然后不发一语,沉默的走掉。我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并不是没有一点分量,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童年的玩伴。
就算是一个普通人待在身边,也不会毫无感觉吧。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总还懂。
他点点头。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些事,你也早点回去吧。”他说。他说着站起身,拿出几张纸币放在桌上,走了。
够潇洒。
他要是以前也这么干脆利落的表达,我早就死心了。是要跳出来,才看得见自己当年的愚蠢和可笑。时间是个好东西,我现在已经开始能够抑制自己的感情。
我不是个强悍的人,活了快要三十年,不能说碌碌无为,但也绝对算不上金光闪闪,回头看看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走了这么多的弯路,不是不觉得心酸的。
可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有一种心情就好像是本能一样,因为太习惯了,不做反而心中不安、急忙。
我大概最爱的还是自己,不舍得自己心里有一点难过,所以才那么拼命的爱过他吧。
生活不会总是制造偶然的。他和我之间慢慢的就像平行线,没有相交的时候。原本他公司的方向和我完全相反,更没有了见面的理由。
我问晋烈为什么要在我的屋子里装那么多的摄像头。其实我知道原因,不信任,我搁在他身边事实上与危险分子无异,必须随时保持警觉和距离。
我倒是不担心他监视我,做都做过那么多次,没必要遮遮掩掩。
“看好你,你心思活得很。”他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我不明白,”我走过去坐在沙发上,问他,“为什么是我?爱他的人不止我一个,痴心者更是不在少数,为什么?”
他的脸色称不上好,但还是基本维持了平和的语气:“你当时爱他爱成那个样子,而且,”他露出鄙夷的表情,“你好像忘了,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你和他每天都在一起。”
这回换我愣住。
我被他无意中表达出的愤慨稍微惊到了。
“更何况,那个人本性凉薄,并没有多少人真正死心塌地成你这个样子。”
他讽刺地一笑。
“你什么意思?看着我不说话。”
我摇摇头。
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要以为晋烈实际上爱着白经远。可是如果真是这样,未免太荒谬。
“他来找你帮忙,拒绝的不错。”他提起那件事。
“你派人跟着,目的也达到了。”
“还早。”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我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拿到硬盘。”
“很快。别着急,等他倒台,你就自由了。”他露出一个恶意的微笑,还是那么阴沉。
有时候我猜想,晋烈一定是受过什么刺激和阴影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很可惜,对于他的往事,我并没有兴趣知道。
这个人,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了。那些淫靡不堪的画面,那些辱骂的话语,颠倒的世界,疼痛的身体,都一刻不停地提醒我,这个人是怎样一步一步,和我自己一起,把我推入堕落的深渊。
“你到底想要什么?”
“白氏。”他波澜不惊。
他说的好像是实话,又好像不是。不像是撒谎,可是太干脆,不得不让我怀疑。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恨他,恨他恨得牙痒。”是的,他从不掩饰。
“明眼人都看得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