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没有伤口的部位了。
短短的十分钟,支着手臂的曲梧额角已经有了汗迹,更不用说承受的白逸了。也不知道是为了加重伤势,还是要饶过白逸,中级调教师让人把白逸身上半凝固的烛泪都揭下来。
这个过程不异与另一场酷刑,不少调教师担心以后被牵连,选择了退后,曲梧也随之退了下来,悄悄消失在门口。
全部肌肤都被人剥下来,白逸是这么以为的,无论怎样祈求,他的救世主都没有出现。那个时候,殷暮白是不是也如此绝望呢?
纷乱的念头慢慢沈积,白逸隐约听到争吵声,听到伊晟急切的叫喊,最终都归于沈寂。黑暗吞噬了他的感官,也结束了几乎没有尽头的折磨。
这大概是伊晟见过的,阮渺最失态的一次。一向温和柔软的阮渺第一次当众斥责别人,半点颜面都不留。他态度强硬地向韩郴要人,韩郴就算原本想答应,也不会有好脸色的,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十分钟。
伊晟没有心情关心他们的明争暗斗,他担心的是白逸。白逸身体一向虚弱,好不容易被殷暮白养的好了一点,就受到这种打击。
“哎,也不知道殷暮白什么时候能回来。”伊晟叹了口气,拿棉签沾了水,擦拭白逸苍白干裂的嘴唇。
“嗯……”白逸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睫毛也抖动起来。
“醒了?”伊晟紧张地拨开白逸的眼皮,想要查看他的情况。毕竟高烧才退,身上还裹满了绷带,让伊晟不得不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啊!”白逸忽然惊叫一声,挣脱了伊晟的手,嘴唇也抖动起来。
“白逸,冷静点,我要给你做检查。”伊晟想要将他按回去。
然而白逸的反应更加激烈,顾不得身体的疼痛,身体蜷缩起来藏到墙角,双手抱着头喃喃地念着什么。
“针头,出血了!”伊晟急忙拔掉输液的针头,却怎么都不能让白逸安静下来。
“怎么了?”阮渺一进门就见到这样的场景,快步走了过来。
“快控制住他,别让他乱动,伤口会裂开的!”伊晟急忙道。
阮渺拉住白逸的双手,伊晟则按住他的双脚。只见白逸的双眼没有焦距,整个人都被惊恐笼罩着。阮渺尽可能放柔自己的语气:“白逸,别怕,我是阮渺,还认识我么?”
“……”白逸身体的抖动越来越严重,幸好他的身体没什么力气,才没有摆脱两人的控制。
“你说什么?”阮渺凑近白逸,仔细听着他的声音。
“他说什么!”伊晟忍不住急道。
阮渺神色一黯,“他说……对不起。”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伊晟怒道:“这都是什么事!这个时候还怕得道歉,那群人下手是有多狠!”
阮渺也是心有馀悸,这件事他根本就被瞒在鼓里。如果不是曲梧来报信,如果他再晚来一会儿,后果不可想象。即便是现在,他也不能保证还给殷暮白一个完好的白逸。
“笔,笔!”白逸忽然抬起头来,慌乱地四处寻找着什么,却又像什么都没有看进眼里。
“这又是怎么回事!”伊晟觉得自己也快要疯掉了,朝阮渺喊道,“我制住他,你去让他们拿镇静剂来!”
阮渺也知道问题很严重,没有任何犹豫就冲了出去。少了阮渺的帮助,白逸居然挣脱了伊晟的束缚,夺过了伊晟用来检测的笔形灯。
“对不起、对不起……”白逸的声音大了起来,他握紧了手中的东西,拼命在床上划着。伊晟看了几眼,这才发现白逸写的也是“对不起”三个字。
“白逸?”伊晟试着拿回自己的灯,藏到了身后。
白逸很难思考,他找不到可以用的“笔”,就用手指拼命地写,那种力度,几乎要将手指按折。
“别再写了!”伊晟急忙抱住白逸,防止他真的伤到自己。这么严重的症状,真的只是这次受罚导致的吗?
总算挨到阮渺回来,伊晟给他用了一点吗啡,总算让白逸平静下来。而此时,阮渺也得到消息,殷暮白要回来了。
50做我的人
白逸平静下来后,很快陷入了沈睡,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
药效退去后,白逸开始做梦,似曾相识的场景反复纠缠。有时是幼时玩耍的花园、有时是和父亲争吵画面,时间和空间混淆,争先恐后地冲进他的大脑。
最后的画面是殷暮白的背影,白逸拼命追逐,却总是无法触碰到他。殷暮白转过身,可无论白逸如何分辨,都无法看清殷暮白的脸。就像……就像他从来不认识殷暮白一样。
“不!”白逸惊叫一声,骤然睁开了双眼。
“醒了?”床边的伊晟立刻凑了过来。
白逸眨了眨眼,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便没有说话。对昏睡之前的事情,他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而身体的不适也被归结为受刑的结果。
伊晟还是不放心,拿出口袋里的笔形灯,“这是什么?”
白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硬撑着回答:“灯,我不傻。”
“意识还算清醒。”伊晟舒了一口气,拨开他的眼皮又查看一番,“你是不傻,就是疯了一阵,非要抢这东西。”
白逸呼吸微顿,轻轻动了动指尖。不过他现在面色白得像纸,就算心里有什么,面上也看不出来。
“好了,暂时没有问题。”伊晟扭头,“人交给你了。”
白逸这才知道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记起自己听到的争吵声,便猜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