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一年多没见过他了。
玩味地笑着,司马逸让人传来李章。
门外亮晃晃的阳光中,一个清瘦的少年快步走来。
李章比一年前高出大半个头,仍然偏瘦,却已是瘦而不弱,行动中显得匀称而矫捷。他白皙的肤色晒得微黑,透出健康清润的麦色,衬得眉如墨裁目似朗星,隐约已有七八分凌云聪当日的神采。
司马逸心中一动,刚松下表情打算开口,只见李章走至近前屈膝下跪,拘谨恭顺地低头请安,瞬间又变回当初那个谨小慎微的李章。司马逸顿觉一口气堵在胸口,脸色瞬间冷了下去,出口的话也跟着变得刻薄起来:“好!还记得自己是个下奴!既然穆统领觉得你已够格,本王就姑且信你。不过,出行之时,你仍为本王的随身近侍!”
李章闻言浑身一颤,仍是低头应了。
穆严不清楚两人之间的过节,也就理解不了李章在怕什么。司马逸御下虽然严厉却并不苛刻,赏罚分明,属下对他多是敬大于怕,年纪轻轻已自成一派王者风范。穆严在皇宫中就曾做过司马逸的武术教习,对这个即使霸道也要霸道得占着三分道理的三皇子颇多好感,更何况受了景帝所托,对他更多一份护持之心。因此,当司马逸要留下李章时穆严并没有反对,甚至在离开时对李章做了个好自为之的眼色。
李章有些绝望地听着穆严离去,不敢为自己要求什么。他在侍卫营时曾趁着休假偷偷回去探望过母亲,见母亲气色尚好,且是当真以为他在外求学,放下心来。但在离开时不小心遇到父亲,却被责骂一番,言语中刻骨的鄙弃让他对自己的身份愈加自卑,回到王府后郁郁了很久,担心以后再被父亲斥骂时被母亲意外听见,他几乎没再回过家。
虽然从未有人明确问过他的身份,从不夜宿营中且还有个随身小厮的李章多多少少在众人眼中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也让李章自己始终无法真正放开。无论他怎么努力,男侍相公的烙印,已深深地烙在了心里,且还是个替身……
第5章 第二次亲密接触
李章忐忑地回到自己的小院,何青有些奇怪,边递茶水边问:“公子今日这么早回,要先洗沐么?”
李章恹恹地摇头,坐在桌边愣愣地出神。
何青自李章去侍卫营后就再未见他发过呆,不禁有些担忧。
李章去侍卫营后整个人都比初见时开朗很多,虽然时时身上带伤,情绪却总是高昂的,近些时候更是常会不自觉地微微带笑。
李章一直没有说话,木然吃过晚饭,直到何平过来何青才明白了原因。他同样也无话可以说,默默地退下。
李章虽然心中有数,看见何平进来还是白了脸色。他嗫嚅再三,终是开口道:“我知道要怎么做,可否,让我自己来?”
何平平淡地瞧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地回答道:“王爷吩咐下的,小人不敢。”
李章咬住嘴唇,脸色愈加黯淡。他听何青说过,自然知道事前准备的必要,只是这事始终不是他心甘情愿的,也就觉得异常羞辱。
何平一丝不苟地如上回般做着事前的清理和开拓,李章死死地咬着牙,才能忍住浑身的颤抖。何平似乎有些不忍,淡淡地劝:“公子不必紧张,拓开了才不会伤到,习惯了就好。”
李章偏过头去,心中一片荒凉。
习惯就好。
能习惯吗?
还是只能习惯?
他尽力放空自己的思绪,不敢想任何事,更不敢想娘。
司马逸低头看着和上次一样紧张得脸色发白的李章,却像看着另一个人。他没有动作,起身回到桌边,拈起细巧的酒杯,凉凉地道:“穆统领赏识的人就这点胆量?却让本王如何安心?”
李章正全神贯注地等着不知何时降临的痛苦,蓦然听到司马逸的话,愣愣地张开眼睛。
司马逸微微偏头,看着李章墨玉般的怔忡黑眸,轻轻地嘲笑:“本王不吃人。”见李章呐呐地垂下眼帘,又道:“起来陪本王喝杯酒。”
李章完全懵了,只能掀被起身,坐起时埋在身体里的异物让他窘迫地飞红了脸。他不敢抬头,机械地走到桌边,垂首侍立。
“坐下。抬起头来。”
司马逸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李章心中更加惶惑。
司马逸递过自己手中的酒盏,李章木然喝了,抬头看着司马逸,眼神却止不住想要逃避。
司马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斟了一杯,还是递给李章。李章依然顺从地喝下,看着司马逸的神色,想起侍从的职责,起身为司马逸斟酒。司马逸接了,却不喝,凑到李章嘴边,缓缓喂下。
李章平日滴酒不沾,这时连喝了三杯,顿觉心跳如鼓,太阳穴似有重锤在砸。他见司马逸还在斟酒,仗着酒胆推拒道:“下奴不能喝了,求王爷……”
半句求饶被最后的一丝清明压在了嗓子眼,司马逸笑了起来,自己把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烛光跳跃,香案上袅绕的轻烟在烛光中漫织成一张轻薄的网。李章渐渐觉得浑身燥热,心如猫爪。他难耐地动了动,体内的物事突然带出异样的触感,让他差点惊呼出声。他隐约听到司马逸的轻笑,不明所以地向他看去,黑亮的眼睛如春水般蒙着湿润的雾气,显得迷蒙而无助。司马逸顿觉全身都像被引着了,轰地烧向某一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他一把抱起李章,略带粗鲁地丢上床榻,低头看着李章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