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微微发热,脸也慢慢红了。自己都大四了,在大一的学弟面前不好意思,要是告诉了同寝室的姐妹,自己告白的糗样,肯定会被她们群嘲的。她们这群不怕事儿大的,鼓动自己去表白,一个寝室大学四年没有一个人脱单的,还巴巴地等着她胜利的好消息呢。
“学姐,”林真的表情特别认真,学姐也不自觉坐直了身子。“我的情况你都知道,我家里挺困难的,你和我在一起,可能没办法像和别人交往那样,去贵的地方约会。你真的想好了吗?”
学姐以为林真会说,你是个好女孩,会遇到比我更好的男的之类的呢。她领过几张好人卡了,也搞明白了自己适合和什么样的男孩子交往。太帅的或者有钱人,人家看不上她,毕竟她对自己这张脸还是有一个正确的评估的。像林真这样的认真踏实勤劳能干的男的,心眼又实诚,最可靠了,不会脚踏n只船,让女孩伤心。林真长的也很帅,虽然穿戴很普通,但底子好啊。没钱怕什么啊,自己也没钱啊。如果林真的顾虑只是这些,那完全不是问题。
“想好了。谁说约会一定要花钱的?我们去公园,去爬山,随便逛逛,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够了。我不喜欢包啊化妆品啊那些东西,不会花很多钱的。而且我毕业后工作了,赚钱了,我们的情况会变好的。林真,我知道你不爱回寝室,是和室友关系不好对吧?我们可以出去租房子住,这样你就能好好休息了。”
或许是傍晚的微风太惬意,火烧云太美,林真忽然觉得,这一刻十分宁静,试着谈一次恋爱,做些年轻人该做的事,并不是那么罪大恶极。学姐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处处为他着想,从开学之初到现在,帮了他许多,现在也是他最好的朋友。把这个关系更近一步,似乎顺理成章。
“学姐……你喜欢我怎样称呼你?以后是继续叫你学姐,还是叫你的名字?”林真没谈过恋爱,但恋人之间,称呼好像应该更亲密,叫学姐感觉生疏了。
学姐在心里比了个s”,她简直想立即冲回寝室向姐妹们炫耀了!老娘脱团啦!
“叫名字吧……”
“喔。婧……”林真小声叫了一句,觉着特别扭。学姐叫张婧,直呼有点没礼貌,单叫名字,又太腻歪。他纠结的样子,在张婧看起来,是可爱到无以复加。在站在辅导员办公室窗前的阎云楷的眼中,却是如鲠在喉。
阎云楷和辅导员谈妥事情,就离开了办公室。他从正门离开,又绕路回了花园。林真已经不在原地了,阎云楷在林真坐过的位置上坐下,闭上眼睛。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林真的味道,阎云楷深深吸了一口,又重重叹息。
如果给他再次选择的机会,只要他还是阎云楷,还是云少,还是弘宇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他就必须做出相同的决定。这样的身份带给他旁人不可企及的高度,数不清的便利,同时也是沉重的负累。阎云楷偶尔会想象,要是他和林真处在同一高度,林真是否能够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小五自告奋勇要去找林真解释,被阎云楷警告,不要做多余的事。小五那一晚只是向阎云楷坦白了部分事实,因为林真在场。第二天他就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阎云楷。阎云楷听了之后许久没做声。石然和王焱,他一个都不能得罪。至少在目前这个关键的时刻,他不能与他们交恶。
阎云楷十分痛苦。他痛苦的不是林真视他为空气,处处躲着他,每天都打不着照面;而是他遇到这种类似抉择时,林真的重量不足以压倒天秤的另一端,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
国内的加工成本越来越高,在南亚建厂的进度刻不容缓。新城电子崛起的速度太快,阎云楷想要在这一领域分一杯羹,不得不选择与石家合作。他们从小就认识,阎云楷和石然只能维持表面的客气,私下里互相看不惯彼此的为人,但两家的合作不会因为个人恩怨而受影响。
阎云楷只恨自己没有守在林真身边,如果他一直看着林真,就不会让石然和王焱有机可乘。他们太闲了,z大周边的娱乐场所十分有限,他们以捉弄林真为乐,像在逗弄一只小蚂蚁,林真的痛苦就是他们的娱乐。
就算阎云楷自以为是地平息了事态,他心里也清楚,林真发现真相只是时间问题。但他没想到林真的反应这么激烈,他想尽力补偿林真,林真压根就不给他接近的机会。他塞给林真的手机、电脑,都被退了回来。早晨桌上的牛奶,林真再也没碰过。林真只留下了那三个盆子。
阎云楷在上课时,坐在林真的旁边,已经向石然和王焱表明了态度。之前的事我不再追究,但林真我罩着,你们好自为之。林真手受伤的那段日子,是阎云楷最后与林真亲近的记忆。他抱着林真,就像抱着他的全世界。他心里虽然焦急,但又出奇地安然。林真还有力气咬他的肩膀,针扎般的痛感是那么真实,林真该咬再重一些。如果他真是一头小兽,长着尖尖的牙齿,一定能把那块肉撕下来,吞到肚子里。这样林真的血液里,就融着阎云楷的基因了。
林真这段时间和那个女生走得很近,几乎天天粘在一起。一起打工,一起在图书馆温书。阎云楷曾躲在一排排书架后,透过书籍与隔板间高矮不一的空隙,观察着他们。那个位子,原本是他的,现在,他再也没有资格坐了。林真不会愿意和一个诬陷他清白的人做朋友,阎云楷做出了决定,但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