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也不需要魔杖这种东西,不是吗?”那个低沉的声音这么说,断成两半的魔杖被随手扔到了地上,volde蹲下身来,整张脸又出现在了画面上,空着的手伸向他们现在的方向,似乎是在强制地把诺埃尔的头转上来,变成正视他的模样。
黑发红眼的魔王皱着眉,嘴角却勾着,表情似乎十分复杂,“你昨天可没有这么沉默。”
“lord……”记忆的主人这时候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有一种显而易见的虚弱,但其中的讽刺意味却一点都不少,“在你的记忆里,我是主动爬上你的床的吗?”
言下之意是,以现在这种已经撕破脸的状况而言,他根本没有继续伪装的必要。
这话显然唤醒了对方的什么记忆,本就没有上扬多少弧度的嘴角耷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消化某种出人意料的真相,然后才接着道:“你讨厌我?”
诺埃尔好像轻轻地嗤笑了一声,但大概是身体状况太过糟糕,这一声笑声也没有多响,“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在诺埃尔看来,他们之间不过就是各取所需罢了,要说有多讨厌或是喜欢那肯定是谈不上的,以volde的行卫此狄膊恢劣诓磺宄这一点,正因如此,他才为对方居然提出这样的问题来而感到好笑。
“我不讨厌你,voldy。在这之前不。”现实里的声音和记忆里的声音一同响起,好像是对volde说的,也好像是对里德尔说的。
这个称呼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在以往的时候,勉强两人相处的还算和谐的时候,事实上倒是volde主动要求的,而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画面里长相更成熟一些的黑魔王不知想到了什么,或者对此有着什么样的理解,脸色好像和缓了那么一些。
除掉称呼的问题,这话的意思也很简单,在没有被施加这些折磨、魔杖受损之前,诺埃尔是不讨厌对方的。
这倒很好理解,他们的关系在那时可以用包养与被包养来作比喻,虽然不算自愿,但是作为金主而言,volde算是比较好的那一类了,至少不是什么七老八十看着就能萎的那种,平时也勉强可以算有求必应,如果他没有被抓回来,那其实诺埃尔觉得还能给双方互相留个好一点的印象。
不过也就是如果而已,按volde的性格要是能好聚好散,诺埃尔也不至于要那么费心思地去制定计划了。
画面里的成年黑魔王站起身来,下巴微微抬起,对于诺埃尔刚刚的说法做出了回应,“如果你没有产生那种愚蠢的逃跑念头,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对此里德尔没有听到诺埃尔的回答,但他想那肯定不是赞同,因为volde刚刚才缓和的脸色又糟糕了起来,挥挥手一把火烧掉了地上断折的魔杖,“我想你不再需要它了。”然后他转身离开了这个空旷的房间,关上了门。
接下来就是各种昏暗的画面,因为这个房间很暗,从偶尔视线所及看到的血、手、脚,还有魔药的瓶子,里德尔可以判断出来那个成年的“自己”差不多都做了些什么,甚至于还能听见疼痛的抽气声。
“抽掉你的骨头、毒哑你的喉咙、打断你的双腿、烧伤你的皮肤……”画面之外的年轻巫师面色沉静地这么开口,全身完好的一点都不像经历过这些事情,但在场的人都知道,那都是真切发生过的事情,他的语调非常缓慢,像是强制性地一定要把每个单词都灌倒耳朵里去,随着画面里展现出来的景象,沉稳而坚定地叙述。
有着湖绿色双眼的少年转过头来看着半透明的灵魂体,问道:“告诉我,里德尔,假如我把你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将这些事情都加诸在你身上,你不会恨不得想要杀了我吗?”
“还是说我应该感谢你,在每一次结束之后都能善心体贴地喂我一瓶治愈用的魔药呢?”诺埃尔歪过头,看着默然无声的半透明人影,此时他的唇色仿佛因为沐浴过后的缘故而十分艳红,这么勾起唇角的时候透着些血腥的气息。
作为第一个被分裂出来的魂器,里德尔大概算是理智保持的最好的,所以他知道那个精神并不十分稳定的成年的“自己”做的事情是如何的过分,诺埃尔会想要杀了自己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而作为刚刚看完全程的旁观者身份而言,光是看着就知道经历了这些的过程是如何的痛苦。
但他还是在这压迫感十足的问题之后抿了抿唇,反驳道:“我不会那么对你,诺埃尔。我不是他。”
闻言,黑发绿眸的少年兴味地扬起眉毛,“这我当然知道,虽然书上没有写,可有些东西还是能看出来的。”
“你大概不会用那么残忍的刑罚,但不表示你不会换一个方式来作‘惩罚’,对吗?”将抽出来的记忆收回,诺埃尔接着这么问,看起来倒是不急于报仇。事实也确实如此,要论报仇这件事他早在巫师界的时候就完成了,而现在只是在解决后遗症罢了。
对于这个问题,里德尔没法像之前那么反驳,确实,他拥有最多的理智,然而本质仍然是同一个人,诺埃尔的行为在他的概念里就简直相当于背叛,他一样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一样会忍不住将对方关起来,折断魔杖,只不过除此之外的方式更加稍微温和一点而已。
可他仍然不解,“既然你不讨厌我,为什么要走?”
听到这话,诺埃尔又忍不住笑出声来,无论是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