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 123▽点
方烈眼见蒋玉章无虞,终于放下心来。之前忙碌奔波,此时终于能够忙里偷闲,方烈就独自一人提着酒来到后山。
雪后不久,后山放眼望去四周一片萧然,让人的心也像这铅灰低沉的天空一般灰沉沉的。
盘腿坐在一座新坟前,方烈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轻轻拂去碑上的积雪,碑上让人稍感陌生的名字让他摇着头苦笑。
平日里总是师弟师弟的叫,差点就忘了他的本名。
方烈沉默着拍开封泥,将坛中散发着浓烈香气的酒泼洒在了坟前。
方烈仰头,将坛中残酒一饮而尽。不想这酒辛辣无比,一入喉就火辣辣的,呛得方烈狠狠咳嗽了起来,甚至咳出了眼泪。
“师弟啊,对不住,这幺久没来见你还让你看了笑话。”待咳嗽平息后,方烈擦了擦眼泪,冲着墓碑自嘲的笑笑。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唯有耳边的风啸声绵延不绝。
di▼123◥点 方烈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了:“说起来,师弟你也算是因我而死呢。”说到这里,方烈垂下头去,声音也沉闷了起来:“说是前一阵俗事缠身没时间来看你,但是我知道,我那是不知道该怎幺面对你。”说罢,方烈晃晃手中的酒坛,发现酒坛竟然空了。方烈这才想起刚才先是倒在地上一半,自己仰头又喝了一半。
“对不住啊,”方烈今天第二次道歉:“下回师哥一定多带几坛来……”不知不觉,方烈的眼角有些泛红。
在二十年的生命中,生离方烈经历过几回,可死别这还真是头一次。
生别犹能重逢,可这死别……
方烈叹了口气,他摇头,抱着酒坛接着说道:“不说这些。人说月老管着姻缘,按理说这红线只能牵住一双人,可为什幺到我这里就分了叉,变成三个人了呢?”
方烈从怀里掏出一包剥了壳的红皮花生,这是他与师弟喝酒闲聊时最爱的干果,一半放在了小师弟坟前,一半花生捏在自己手里。于是寂静的后山很快就传来咯吱咯吱咀嚼干果的声音。
“我现在都觉得对不起他们,可没想到他们竟然都同意了,”说到这里,方烈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面露茫然神色,说道:“我也不是什幺好东西,知道对不起他们,可又抓着两个人又不肯撒手。”
“我今天这是第几次说对不起了?”方烈想了想,却发现根本数不清。
命运真是荒唐,将一条红线分到了两人身上。
抱着空酒坛,方烈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与师弟说的一番话也让方烈暗自下定决心:既然他负了这幺多人,那这承的情,唯有用尽余生来报答。
也许是喝了酒以后人就变的唠叨,方烈竟然一个人对着墓碑说了许久的话,等到暮色四合时方烈才拍了拍身上的花生碎屑,抓住酒坛,慢悠悠的回了家,临走前还不忘说一声“师弟,你别怕孤单,师哥有时间就来陪你说话。”
回到家时,郑谨言已等候他多时了。
轻轻嗅了嗅方烈身上的酒香,郑谨言微感诧异,问道:“阿烈你喝酒了?”
方烈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郑谨言继续问道:“你还哭了?”
“没有!”方烈差点就跳了起来:“我又不是小孩子怎幺动不动就哭鼻子!”
被方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逗笑了,郑谨言摇了摇头:“好好好,阿烈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当然没有哭了。”
就在这时,方烈心中一股爱意油然而起,于是他趁着郑谨言没注意,从背后将他抱了个满怀,这出乎意料的举动让郑谨言微微一怔,还未来得及回应,就感觉身后的方烈用蹭了蹭自己的脖颈,接着撒娇似的说道:“小师叔,你对我真好…”
温柔的气息洒在郑谨言的脖颈上,让他忍不住笑了笑。
身后的方烈继续说道:“我做了这幺多对不起你的事,你竟然还能原谅我,我,我都不知道该怎幺报答你了…”
“阿烈你误会了,我没有原谅你。”郑谨言转身,他与方烈额头相贴,一字一句郑重的说道。
“咦咦咦?”郑谨言的回答和举动皆让方烈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郑谨言看。
方烈的反应让郑谨言不由得莞尔,不过他很快就故意板起脸来,摆出一副长辈教育晚辈的模样,语重心长道:“不过念在你是初犯,认错态度尚好,我就给你个改过从新的机会,以观后效。”
郑谨言抓住方烈的手,轻声道:“是否原谅你,就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你接下来的余生里可要小心,莫要四处留情。”
方烈连忙点头:“小师叔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绝不辜负你!”
郑谨言笑笑:“那你说说看,你要怎幺好好待我?”
方烈想了想,却始终没有令他满意的答案。这时突然灵光一现,心中出现了一个绝妙的想法,可这突然闪现的想法却把方烈憋得脸通红。
眼见方烈面红耳赤,又支支吾吾不肯说话,心思玲珑的郑谨言便猜到了一二。有意逗弄方烈,郑谨言笑着催促道:“究竟要做什幺,阿烈你快说?”
方烈心一横,他索性打横抱起了郑谨言,将他扔到了榻上,这举动来得突然,让郑谨言也颇感意外。
这时方烈面红过耳的跨坐在郑谨言身上,口中含糊不清:“我,我先给你生个孩子给你们郑家传宗接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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