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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回过头来,轻声一笑道:“玉章你与我是旧识,何必如此多礼。”
接着那人信步向二人这边走来,方烈也终于看清那人的长相,那一瞬,方烈竟不由得呼吸一窒。
站在方烈面前的这人风度翩翩,儒雅俊秀,看仪容风度,大约已逾不惑,但岁月却并未侵蚀他光鲜的外表和雍容的气度,反而为他添了几分成熟的风致,尤其是在他微笑时,眼神中的暖意也让人愈发觉得可亲。
倒不是他的美貌或是风度吸引了方烈,是一种不明来历的似曾相识感让方烈对他十分在意。
他一定是在哪里见过这人,方烈笃定。可任由方烈搜肠刮肚,却始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与此人相识。
就在方烈死死的盯着这人看时,那人转向蒋玉章,好奇地问道:“这位少侠是?”
蒋玉章眼见方烈盯着这人看不由得神色微变,于是他连忙低声提醒道:“阿烈,还不快见过二东家。”
蒋玉章的话让方烈一怔,等到回过神来时,眼神di □123¤点中已满是惊诧之色,他先是看了看面前的孙伯君,又看了看身边的蒋玉章,不可置信道:“他,他就是二东家?那个呼风唤雨,让漕帮上下服服帖帖,三头六臂的二东家?”
方烈的话让孙伯君笑了出声:“什幺呼风唤雨三头六臂,那是江湖上好汉们赞缪了,伯君不过是区区一介凡夫俗子而已。”
都说深藏不露,这种隐于幕后的掌权者大多行事低调,这人自谦的话语让方烈信了面前此人就是那个随随便便足以掀翻江湖的传奇人物。
于是方烈抱拳,朗声道:“在下凌霄山方烈,见过二东家,方才一时失礼,还望二东家海涵。”
孙伯君笑着挥挥手:“不必客气,我们坐下说话。”
落座后,孙伯君就将方烈打量了一番,这时方烈还在绞尽脑汁的回想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人。这边就听孙伯君开口道:“原来足下就是玉章平日里经常提起的阿烈,果然少年豪杰,气度非凡。”
被他一客套,方烈倒是先不好意思了起来:“二东家过奖了,不过是仗着年轻一股蛮劲罢了。”
“年纪轻轻却宠辱不惊,未来不可限量。”
不愧是多年经商,二东家每句话都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虽然是客套,却又十分巧妙,几句话就让方烈心中大呼受用。
这时,蒋玉章开口道:“二东家,今日您找我们来,可不是喝茶这幺简单吧?”
孙伯君望向蒋玉章,笑道:“玉章你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这脾气急了些,”二东家话锋一转,道:“不过确实有一件小事想要麻烦二位帮我走一趟……”
孙伯君取出一封信,放在二人面前:“想请二位帮我送封信,送到钱家庄即可。”
钱氏庄,又是让方烈觉得熟悉的地方,然而与苦苦思索孙伯君在哪里见过不同,这次方烈很快就忆起此地:这是陆九重的未婚妻家的庄园!
说起陆九重,方烈心中又是一阵惆怅。
几日前他和郑谨言故地重游,一开始两人想要观察地形借机救出陆大哥,没想到却见到了重伤倒地,奄奄一息的赵长龄,除了雪地上那一排远去的脚印外,却不见陆大哥和笙儿的身影。虽然不情愿,但方烈心知只有唤醒这魔头才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陆大哥的去向。于是两人连忙协力为这魔头处理好了伤口,将他搬进了屋内,所幸这魔头他根基深厚,这一剑也没有伤及要害之处,不足一日赵长龄就醒了过来。
方烈这才得知,这贯穿赵长龄身体的一剑竟然是来自于陆大哥,赵长龄受伤意识消失之前,他听到了笙儿渐渐远去的说话声:“娘,你为什幺遮着我的眼睛?”
“笙儿乖,娘与你玩个游戏,娘说睁开眼时你才能睁开眼,若是你中途睁开,那幺你就输了。”
“笙儿知道了,”笙儿欢快地答道:“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呀?”
“笙儿莫急,等你睁开双眼时就知道了。”
这是赵长龄最后听到的声音。
说话时,赵长龄面如死灰,失去血色的煞白双唇不停颤抖,他一醒来就挣扎着离开,口中不断地说着:“陆大哥,你去哪里,你去哪里了,你是不要我了吗!?”
虽然这人可恶,但看到之前睥睨万物的赵长龄此时却一副失魂落魄的狼狈模样,让方烈有揪心之感,他转过头去,不忍心再看下去。
没过多久,这人竟不顾郑谨言劝阻跑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漫天的风雪之中。
两人不得已,只能下山继续找寻陆大哥,然而这偌大的江湖,想找个人何其困难,两人至今还是毫无头绪。
孙伯君的一番话让方烈不由得想起了再度销声匿迹的陆大哥,于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过我也不是让二位白跑一趟,”孙伯君开口道:“方少侠——”
方烈一怔,望向了孙伯君。
“在那里,你会见到你找寻已久的人。”
孙伯君的话让方烈猛地站起身来,他大声问道:“二东家,你说的可是,可是陆九重陆大哥?”
孙伯君笑着点点头:“我也是方才从漕帮兄弟那里得到了消息,说陆九重这几日到了钱家,如果你们脚程快些,也许今晚之前就能到钱家,找到你们想找的那人。”
“那还等什幺!”方烈一把抓住蒋玉章的手臂:“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
蒋玉章只得匆匆行礼,还没来得及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