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头的苏铭本就带有郁色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小榆呢?你俩在一起?”
“对不起,苏先生,中午带小苏到我朋友家吃饭,让他喝了一杯酒,他有些醉,睡下了。”陈楠老实交代。
苏铭:“我知道了,你告诉他下晚自习我来接他。”
下午苏又榆被热醒了,扭头就瞧见陈楠睡在自己身边,就胸口搭了一点被子。
自己也知道热,给别人盖这么严实。
陈楠睡相很好,正面躺着,双手自然垂在身侧。不打呼不磨牙,呼吸平缓。
苏又榆侧过身,看着他。
他的睫毛又密又长,苏又榆伸手摸了摸,又闭上眼摸了一下自己的。
一会无聊又摸摸人家的鼻子,一会儿摸摸人家的眉毛,手伸过去正准备摸摸下巴,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陈楠没睁眼:“别闹。”
“我睡不着了。”他躺平了说。
“头疼吗?”陈楠闭着眼问。
“不疼,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喝酒。”苏又榆轻声说。
“看出来了”,陈楠撩开眼皮,“苏铭给你打电话了,说晚上放学来接你。”
“真的吗”,苏又榆顿时撑起了半个身子,低头问陈楠,“什么时候打的,怎么不叫醒我。”
他的视线直戳戳地扫进了陈楠眼里,浅棕色的瞳孔外围是深色的弘圈,陈楠想起小时候吃的一种糖。
“你刚睡下的时候打过来的”,陈楠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都五点了,我去外面瞧瞧。”
陈楠出去后,苏又榆也下了床,然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给换了。
陆详之和陆晓在厨房准备晚饭,陈楠走了进去:“晚上有什么好吃的。”
“清蒸鲈鱼”,陆详之笑着说,“买了卤牛肉,再炒两个素菜,对了,炖了银耳汤,小鱿鱼醒没有。”
“醒了,在房里”,陈楠走过去帮陆晓择菜,“刚好,他好像比较喜欢吃甜的。”
“陆晓,盛一碗给小苏送过去。”陆详之指挥着。
陆晓擦了擦手,转身从橱柜里拿碗。盛好银耳汤出去的时候发现苏又榆正在客厅里坐着。
“醒了?”陆晓走过去,“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还有些难受?”
厨房里,陈楠想了想说:“叔,商量个事儿。”
“说,叔满足你。”陆详之被他这语气逗乐了。
陈楠嘿嘿一笑:“你这酒不是买了十瓶吗?卖我两瓶,我教练好这口,我想带给他尝尝。”
陆详之拿起一截白葱就敲头:“卖什么卖,跟叔说话这么客气。”
“对了,你说教练?什么教练?”陆详之又问。
“我学自由搏击的”,陈楠乐了,“这教练教了我十多年了,他是个老光棍,以前老是带我到处蹭饭。”
陆晓正进来,陆详之回头给他说:“晓儿~,知道陈楠也学自由搏击吗?人家学十多年了。”
陈楠抓住字眼儿:“也?”
陆详之笑了笑:“他高一转过来前,学了半学期。”
陈楠问:“你怎么不继续学啊,让我教练教,正好和小鱿鱼搭个伴儿。”
陆晓面无表情:“现在没什么兴趣了。”
陆详之面煮的好吃,菜做得更是一绝。用陆晓说的话,这是作为一名鳏夫的职业素养和生存技能。苏又榆认认真真吃**净了两大碗饭,还想要。
陆详之笑的眼角一条褶儿:“你怎么和你表哥一个样,太给面子了。”
陈楠嗤嗤地笑。
吃完饭陆详之开车把三人送到了校门口,还叮嘱:“陈楠,多带小鱿鱼来家里玩。”
“知道了”,陈楠笑,“叔,晚上我来家里睡成不。”
“行啊,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陆详之笑。
1班是个40人的小班,杜涵留级后,教室里一直空了张桌子,就在陆晓座位旁,隔了一个过道。所以班里的什么杂物都往这桌子里塞。
到教室的时候,陈楠就瞧见高远正拿着抹布擦那张桌子。
“高胖子,你**嘛”,陈楠走过去,“学雷锋呢?”
“学个屁,被小乔抓壮丁。”高远丧着脸。
小乔是乔憬的外号,陈楠觉得特别符合他的气质。
“怎么回事儿。”陈楠问。
“我就帮孙菲菲去他办公室拿个卷子,他说要来个**班生。让我顺便把这桌子拾掇**净了,得会儿还得跑到教务处帮忙领教辅。”高远咕噜着抱怨。
“天将降大任”,陈楠拍了拍他的肩,“让你先苦苦,说不定来个大美人儿,被你这乐于助人的精神一感动,以身相许,你就苦尽甘来了。”
高远:“借您老吉言,这机会我让你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