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哥的呢?”
“他十二月初六,不过他的生日不用记,他是不过生日的人。”
祁良秦愣了一下,问:“为什么不过?”
“这事说起来巧,老爷子就是那天走的,从那以后他就不过生日了,也好,不然给老爷子上完香,再去给他过生日,也别扭。”
“这有什么别扭的,老爷子的死应该和他没有关系吧。何况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也不至于难受了吧?”
“反正他十四岁之后都不过生日,都成习惯了,你也别提了,免得尴尬。”
“哦。”
祁良秦心想,在严老爷子刚过世的那两年,大家肯定是因为别扭所以才没有给严柏宗过生日,后来大概已经不会别扭了,只是已经形成了习惯,大概大家都约定成俗,严柏宗自己也不好再提。
但是他觉得生日还是很重要的,死人重要,活人更重要。生日这个事情说没意思也很没意思,可说很值得庆贺,也可以是人生美好念想。
可惜他没有机会,不然他可以偷偷给严柏宗过生日。这世上只有他为严柏宗庆贺的生日,这喜悦只有他带给严柏宗。这样一想,他倒是庆幸别人都刻意忽略了这个日子。
那么他每年给严柏宗过的生日,祝福都是独一无二的,礼物也都是独一无二的,这回忆也因此独一无二,他也因此独一无二。
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严柏宗,和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祁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