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用膳的侍从进来,皇帝才执住承昀的手,带承昀去御膳房用餐。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话题已经谈起了,且牵扯到今日皇帝想要询问承昀的事情,因此这一顿饭,两人话都不多。
皇帝让四周服侍的侍从都退下,他像以往未登基为皇帝前那般帮承昀夹菜,招呼承昀多吃点。
承昀吃得不多,他有心事,已经藏不住。而皇帝自然也感觉到了,先前就册世子妃一事询问承昀时,承昀并没有明确回应。当时皇帝已有所觉察,他曾想过承昀显然还忘不了那人。却不认为承昀与那人有过婚誓,这太过荒诞,而且承昀显然也不可能去做这样的事情。
ap;;皇帝看向承昀,承昀已将筷子搁上,望著桌上的餐具发呆。
ap;;承昀抬起了头,声音很低。
ap;;承昀的拳头在桌上紧紧抓著,他终究还是不行。
ap;;皇帝应声,他不逼迫承昀,为承昀请婚的是郑王,承昀推延了,他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做如此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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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说道,此事,显然暂时不会再提起。
皇帝挽留承昀多留京几日,除了想能和承昀多聚聚外,便是为了帮承昀挑一门亲。宗室子弟为了繁衍子嗣,总是早早便成家了,皇帝也希望承昀能早点有位子嗣,让郑藩的爵位能在日後延续。
朝会散去後,明泉唤兆鳞和怀壁到他府上小酌。三人进府时,正巧明泉的妻子由侍女陪伴,在庭院里看花开。这位娇弱的女子躲避不及,便羞怯地欠了欠身。虽看不清她模样,但仪态柔美,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进府後也发现了,以往明泉府第里的那些小唱都不见了,反倒四处可见容貌端正的婢女。
明泉让仆人备酒菜,三人在庭院一处凉亭上喝酒。兆鳞回京那日,他们三人便在兆鳞家中喝过酒,当时坐一起叙旧的还有些旧同僚与国子监里那几位交好。
三人坐於席位上喝酒闲聊,谈的都是京城里的趣事,官场里的见闻。无论明泉也好,怀璧也好,两人都避免提及郑藩世子,自然也不会谈及世子要册立世子妃一事。
其实关於郑藩世子要册妃的事,朝廷上下都流传开了,兆鳞一抵达京城便知道了。
与两为好友喝了几杯,聊了些闲话後,兆鳞便辞别了。他骑马返回自家府第,进府後见到堆放在院子里的几坛梅子酒,便取了一坛,抱回书房。这些梅子酒都是兆鳞特意托付人从扬州运来的,有二十几坛,兆鳞送了几坛给明泉与怀璧,自己留了十多坛打算慢慢喝完。这东西不喜欢的人根本看不上眼,也就是因为有了家乡特有的味道,兆鳞才因此嗜好。
这些梅子酒酿得极好,即有果香的甜浓,又有蒸酒的浓烈,兆鳞边写公文,边喝酒。
将写好的公文叠好,收齐,放於一旁。兆鳞抽出一张信纸,用镇纸压住边角,执著毛笔郁下笔却又有了迟疑,直到墨汁沿著笔尖低落在信纸上,兆鳞才将毛笔搁放,将信纸揉了。
ap;;兆鳞朝门口唤书童,他声音刚落下,重林便进来了。
ap;;重林问。
amp;;你带上一坛梅子酒,让马夫载你前去郑藩世子的住处,若有人问你身份,便说是江南巡按所赠。amp;;
兆鳞做了吩咐。
ap;;重林问,看向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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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鳞说得平淡,他不能亲自前去,只因承昀不能见他,而且也避免可能被皇帝的人看到他前去找承昀。而派人过去,又未必进得了门。
目送重林匆忙离去,兆鳞端起酒坛为自己再倒了碗酒,这些酒似乎出乎意料的浓烈,兆鳞喝了三碗,便觉得有些头晕。或许是先已在明泉那里喝过酒,而回来又喝了梅子酒才醉的。
兆鳞返回寝室休息,他一身公服胡乱脱去,躺下床没多久便睡去了。
回京时很匆促,而在京城这几日亦有许多公事与应酬,兆鳞疲惫得很。自回京後,兆鳞便心绪烦乱,何况今日散朝时,兆鳞在皇极殿门口还见到了承昀。
承昀平静得近乎冷漠的模样有些出乎兆鳞的意料,只能眼睁睁看著承昀与自己擦身而後,让兆鳞无法忍受。
这一年里,兆鳞没有一日不思念承昀,也不曾失去希望,他愿意等承昀,再漫长的时日都行。可要是承昀已经放弃了,那兆鳞的等待将是毫无意义。
重林抱著坛酒站在承昀入住的府第外,他报了自家主子的姓名与官职,但看门的侍从并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重林不肯离去,在门外的石阶上坐著,虽然先前就已被吩咐说如果进不去便做罢,但重林却觉得他送的远远不是一坛酒。这是一份情意,就跟那日承昀公子离京时,他前去送的那坛酒一样,有著很特别的意义,虽然他也不明白这特别在哪里。
看门侍从见重林不肯离去,这才进府禀告,他们原本看到送的是一坛酒,而且送酒的还是个小厮本是不放在心里的。
ap;;庆祈很快出现在门口,惊喜的唤重林的名字。
重林见是庆祈出来了,高兴极了,急忙将酒递给庆祈。
amp;;我家公子让我送来的,是坛梅子酒,不过这回没有信。amp;;重林说道。
他将酒交给庆祈,与庆祈又交谈了几句,便离开了。
庆祈目送重林离去,他抱著那坛梅子酒进府。看门的侍从进府禀告时,承昀人并不在,他前去皇宫。是庆祈自己做主将这坛酒收下,虽然他知道他本不该收下,他家公子见到这坛酒,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