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特别去留意别人的行踪。”苏放补充。
“从他们离开房间到我们发现尸体,顶多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雷玉挑眉道,“可见凶手的动作确实干净利落。”
“‘暗煞’本来就是个杀手组织,”苏放淡淡道,“杀手杀人,讲究的就是效率。”
雷玉眯起了眼睛:“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我从不免费杀人——除非是我自己想杀。”苏放申明。
“咱们不是朋友吗?”
“这个……是啊。”苏放一拍脑门,“我差点儿给忘了!这样吧,算你七折如何?”
“我不是要你替我杀人,只想请你帮个小忙而已。”
“什么小忙?”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样?”
“……小事一桩。”
两人心照不宣,各自贼忒兮兮地一笑。
第五章
次日清晨。
引月楼。
前院。
三楼。
一个身着蓝衫、隽雅文秀的男子正端坐在角落里悠闲地享用着美味的早餐。
快到卯时的时候,酒楼中已热闹非凡。只不过,座位仍跟昨天一样,左边白道,右边黑道,中间隔着几个空位,没有一丝一毫的变更。唯一不同的,是双方的人数都有所增加,有些人是昨夜赶来,有些人是今晨方至。弱中又带着点儿女性化的脸庞浮起一层浅浅的笑意,笑容中隐含着些许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的嘲弄之色。
罗正、裴泠、贾京、胡落梅全是白道中人,而且,罗、裴、贾三人均与楼动天非常熟识,尤其是裴泠,更是楼动天的八拜之交。至于胡落梅,乃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灵云宫宫主“雨雪霏霏”江淑云的掌上明珠,武林中有不少人甚想得其青睐。据说,“黄金秤”楼动天便是其中之一。那么,究竟谁是真凶——思及此,蓝衣男子面上笑意更深,苏放啊苏放,今天这场戏,就看咱们有没有默契了。
卯时三刻。
楼下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三个人缓缓拾级而上。这三人一老一中一少,老者面容清癯、长须飘飘、气度非凡;中年人高高瘦瘦,站在那里,活象一根竹竿;青年则白衣长剑、高大英挺、俊逸出尘。
“罗老爷子!”
“罗少侠。”
“刘公子。”
在座的白道群豪纷纷起立,惊喜交集地冲着自己心中仰慕已久的大英雄、大侠士罗苍劲、罗老爷子行礼。霎时,整个楼上响起一片“久仰久仰”、“哪里哪里”、“岂敢岂敢”之声,隔了半晌,罗苍劲才笑容满面、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地应付完所有的崇拜者,得以入座。为了避免众人的争抢,罗苍劲在一大堆“罗老爷子请坐”的渴切呼唤声中向四周团团地抱了抱拳,一屁股坐在了黑白二道之间空出的座位上——另外两人也跟着坐了下来。
“不、不好了!!”一个店伙计面青唇白地从楼下跌跌撞撞地跑了上来,转目瞅见了裴泠,当场落下泪来,“裴……裴爷……”
“怎么了?”眉清目秀的裴泠诧异地问,“小林,出了什么事?”
“楼……楼掌柜他……他去了……”说罢,嚎啕大哭。
“什么?!”裴泠一怔之后拍案而起,“胡说!昨日我与大哥尚把酒言欢,才不过一天的时间,他怎么可能……”
“是啊,”身材中等,略微发福的贾京插话,“楼兄跟我们在一起时分明还好端端的,无病无痛,怎会一下子便去了?”
“是……掌柜的……是……遭了别人的毒手……”小林吸了吸鼻子,断断续续地道。
“是谁下的毒手?!”裴泠厉叱。
“不……不知道……掌柜的是……中毒而死……”
“中毒?!”方才跟着罗苍劲一起入内的刘公子霍然起身,“什么毒?!”
“鹤……鹤顶红……”
“果然……”刘公子目光闪动,转身冲着罗苍劲施了一礼,“罗世伯,请容小侄前往查探。”
“我也去。”裴泠抢着道。
“好。”罗苍劲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扫视了周围跃跃欲动的人群一眼,“想去的就一起去吧。”
片刻,不论黑道、白道,楼上的人已走得一个不剩——雷玉自然也混在了人群之中大摇大摆地跟着看戏去了。
偏院。
楼动天的房内站了满满一堂人——这个房间显然比单人客房要大得多,四、五十个人站在那里也没有显得很挤。
一见到楼动天的尸体,裴泠登时落下了滴滴英雄泪:“大哥……”只说了两个字,便已接不下话,抚着尸身放声痛哭。贾京急忙上前低声劝慰,劝着劝着,自己眼中亦掉下泪来。
“的确是鹤顶红!”刘公子悲愤地道,“楼掌柜的死状与先父当日毫无二致。”他面向罗苍劲,突然双膝跪地,“侄儿恳请罗世伯为先父和惨死的楼兄弟主持公道,替他们报仇雪恨!”
“刘世侄切莫多礼,”罗苍劲赶紧上前搀扶,“老夫与应天兄乃是生死至交,这件事老夫定当一力承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多谢罗世伯。”刘公子这才红着眼起身——此人正是“金口玉言”刘应天唯一的独子“伶俐拐”刘福全。
“此乃理所应当之事,世侄又何必言谢?”罗苍劲凛然道,“想那凶手行事如此毒辣,老夫断不会放过行凶之人。”
“动天!”话音刚落,外面忽地冲进一人,此人身材矮小、瘦骨嶙峋、满脸皱纹,原来是楼动天的主人齐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