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他知道自己睡得并不踏实,每过一段时间都要醒一次,起来看看唐渊的情况。
到半夜三点来钟的时候,唐渊的情况果然糟糕了起来。
祁远见他双眼紧闭着,脸上身上都是汗,额头热的烫手,眉头也紧锁着,看上去十分痛苦,不禁有些着急。
掀开被子下地,他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直接跑到厨房,把提前冷冻好的冰袋拿出来,用毛巾裹好再敷到他的额头上。
接着又把他睡前吃过的药拿出来,倒了水想要叫他起来吃,却无论如何叫不醒他。
情急之下,他只好把药片弄碎,融在水里,再喝进口中,嘴对嘴的喂他。
喂完药,祁远坐在他身旁,表情凝重的看着他,觉得要是这样都不能让他退烧,他就要准备把他扛医院去急诊了。
索性唐渊的情况比他想的要好很多,吃了药敷上冰袋后,他的表情不再那么痛苦,摸上去温度也降下去些了,祁远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虽然温度下降了,难保一会儿不会再升起来,祁远咬着唇思虑许久,突然想到自己小时候发烧严重时,他爸爸总会用白酒给他擦身体,利用酒精来降温。
祁远本身是不太喜欢喝酒的,家里自然不会存酒,不过他在去唐渊家做饭的时候,倒是发现他有个柜子里藏了几瓶酒,虽然都是他没见过的,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他从唐渊身上拿走钥匙,最后又摸了摸他的温度,然后迅速从他家里拿了白酒回来。
为了进一步确定这种办法的可行性,他还特意上网搜了一下,在确认无误后,这才打开瓶盖,倒出一小碗来,接着把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tuō_guāng。
原本亲手去脱唐渊的衣服,祁远应该很享受很兴奋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却什么也顾不得,连唐渊那一身紧致出色的身材都没心思欣赏。
他按照网上教的方法,用白酒擦拭他的背,腋下和大腿内侧,都擦好后赶忙用被子把他裹紧,等着一会儿再给他擦一次。
忙完这些之后,祁远搬了把凳子坐在床边,支着脑袋出神的看他,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一定要管用啊!快点好起来啊!
唐渊被强烈的灼感烧了多半宿,到了天亮,终于渐渐恢复了过来。
睁开眼睛,他先是感觉到自己腿上一沉,抬头去看才发现祁远竟然趴在自己腿上睡着了。
头上的冰袋因为的他的动作而滑落一旁,此刻已经完全融化成了水袋。
床边的床头柜上散落着几枚药片和已经空了的水杯,在水杯旁边,还放着一个空碗以及……
唐渊皱了皱眉,那不是别人送给他的进口白酒吗?!虽然因为酒性烈他没碰过,但他本来是计划等下次回家时候带去给他爷爷尝尝的。
哭笑不得的坐起来,唐渊身上的薄被慢慢滑落,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而且……好像还有点酒味?
用力吸吸鼻子,唐渊确认身上的确有酒味,再联合柜子上已经开封的白酒,他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再将视线移到祁远身上,他的心中不觉多了一丝暖意,眼底也似乎多了一些柔情。
“阿嚏!”祁远被早起的凉意冻醒,揉揉鼻子打了个喷嚏。
昨晚他坐在床边守着唐渊,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等,唐渊!
一想到他,祁远立马惊坐起来,他扭过脸去向床上的人看去,却刚好看到他光着上半身坐在床上看着自己。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烧不烧?难受吗?”祁远一边关心询问,一边凑过去想要摸摸他的温度。
唐渊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慢慢向他靠近,最后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他的额头,问他:“你觉得还热吗?”
祁远愣了愣,机械的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
他热不热自己不知道,反正自己是有点热了。
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不受控制的跃动起来,祁远一下子弹开,僵硬的转身道:“我再去给你倒杯水,你把药吃了。”
唐渊看着慌忙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他正望着祁远离去的方向出神,突然听到手机的震动声响。
本以为又是策划打开找祁远的,可待他把手机拿出来才发现响的竟然是自己的手机。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来显名字,唐渊一下子收起笑脸,眉峰不觉紧锁。
“怎么?”接起电话,他眼睛盯着祁远离开的方向,刻意压低声音。
电话那边的人明显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心翼翼,气冲冲的责问道:“昨晚那些帖子是你**的吧?”
唐渊坦诚应道:“是我。”
虽然就算他不承认谭临也知道除了他不会再有其他人,但是听见他这么平静的承认下来,他还是觉得十分气愤:“为什么?!”
唐渊道:“没为什么。”
“没为什么?!”谭临提高音量,简直快要被气死了,“当初我们说好要你在那家伙的音上做手脚,你为什么没做?你知不知道我们昨天差点就把关于他音有问题的墙头帖发上去了,幸好我弟事先听了一遍确认了一下,要不然我们就丢人丢大发了!”
唐渊张了张嘴,正要回应,忽然瞅见祁远端着水杯回来了,边走边道:“水有点烫,你晾晾在喝,我去把昨晚的粥给你热热,吃完药吃饭。”
唐渊点头应道:“嗯。”
电话那边的谭临本就在气头上,突然听到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