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沉默半晌,眼底一片深沉复杂之意,到最后终究只是轻轻一声叹息,没说什么。
云溪如今的性子,与往日差别太多了。虽说出乎意料,但应当是好事。
乔云溪没得到解释,也懒得再问,顺着窗向外瞧了眼,他们在静澜峰转了半天时间,此刻已近暮时,外头昏昏暗暗的。
他估摸着弟子居必定收拾好了,便开始赶人,叫慕沉自己回弟子居去。
他现在对这个期盼已久的小师弟不怎么待见,总觉得这个小师弟和期待中的样子不太一样。
说好的任他欺负任捏脸呢?!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咬下去了。他堂堂乔云溪,小小年纪便已是炼气高阶甚至即将步入筑基,长得又好看俊俏静澜峰小公子乔云溪,怎么会做出这种没面子的事?!
更何况还被肖师兄见着了,肖师兄肯定发现那牙印是自己咬的了!
乔云溪现在满心懊恼别扭,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咬他了呢?
果然还是应该找时间去问问夏师兄。
乔云溪亟待自己先冷静冷静,偏偏慕沉不肯配合。
慕沉挑眉,叫他回去?呵。
刚刚还又绿又黑的脸此刻又是变戏法一样换了一出,满满的哭唧唧。
左眼难过,右眼委屈,只差没翘个兰花指甩着小手绢,哭哭啼啼掩面骂他一句登徒浪子薄情汉。
看慕沉师弟这样子,活似那付了真心交出一切,只待情郎功有所成前来赎身,偏偏惨遭抛弃的青楼女子,而自己就是那占人便宜拿人钱财,显贵后便忘恩负义的穷书生。
啊呸,打住!打住!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乔云溪被自己心中所想吓的抖了抖,头皮一阵颤栗,密密麻麻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
他退开两步,站远了些,瞪大眼问道:“你,你干嘛?!”
慕沉心里好笑,面上却是故作一派幽怨状,道:“小师兄你把我咬成这样就不管了吗?”
乔云溪心说我怎么不管了?!抹了这么多灵药你转眼就不认了吗?耍赖也不带这么过分的啊!
还不待说出口,只听慕沉接着委屈道:“且不说我会不会迷路,你看看这牙印子,弟子居那么多师兄,随便碰上一个问我这牙印怎么来的,我可怎么答?总不能再说是被猴子咬的吧。”
乔云溪胡编乱造的小心思顿时歇了,只觉得此话甚是有理。
确实,先前肖师兄虽嘴上不说,但肯定是猜到了。
现在除了他们两个当事的,就只有肖师兄一人知道此事,以肖师兄的性情,他倒是不担心他会同旁的师兄们说出去,可要是……在弟子居被见到了,看那牙印大小,不用猜也能知道是自己下的口哇!
乔云溪沉默着,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一时竟没想到此事何解。
他吸了口气,抬眼看向仍旧稳稳坐在凳子上,至今未曾起身的慕沉小师弟,正儿八经询问道:“小师弟此言有理,那你说,要如何是好?”
闻言,慕沉眼底光芒一闪,浅浅弯起唇角,笑的一脸人畜无害,道:“好办!我住在小师兄这里不就行了!”
☆、踹下去
乔云溪自然是不答应的,他房间里就一张床,哪有地方再睡一个人。
你说什么?挤一挤?不可能!
可慕沉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那你说怎么办?”
乔云溪无言,他哪知道怎么办?
慕沉几番扯闹,又是委屈又是无辜,可怜兮兮的缠着他。
乔云溪到底让了步,让他待在房里在桌边坐一宿。修仙者嘛,有床没床其实没那么多讲究,他不也在外头待了三天不眠不休?
可慕沉那个不要脸的,当即一口咬定:“师弟其实在入门考核中消耗不小,甚是疲乏,先前说不累只是不想给师兄们添麻烦,眼前急需好好睡一觉,歇歇气力。”
这可愁住了乔云溪。
是吗?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看那衣服上的划痕就知道了,他们清虚山派的考核他虽没参与过,可也知道堂堂仙界五大宗门之一不是那么好进的。
最后恍恍惚惚争论到天色全黑,乔云溪稀里糊涂的居然就同意了。
等躺在床上,实实在在感觉到旁边有个人挤了自己大半边床,乔云溪才朦胧的回想,他怎么就同意了呢?
小时候家里遭贼娘亲恐他害怕要陪着他睡,他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虽然说不清,可总觉得不太好,这会儿怎么就同意了?!
啧,怎么想不起来了?
好像有点饿啊,这个小师弟一直缠着他要住要睡的,居然忘记吃东西了。算了不吃了,反正该学着辟谷了。
乔云溪混混沌沌,渐阖上眼睡去了。等了师尊他们三天,他真的有些累了。
见他终于睡着,原本大呼疲惫需要休息的慕沉却立马翻了个身,正对着他,单手撑头,仔仔细细的瞧着。
乔云溪此刻缩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白嫩的小脸r_ou_嘟嘟的,眼睛紧闭着,没有白日里的灵动,平白多了些沉稳的气息。
其实,若不是样子小了些,这般姿态稳重的乔云溪才是他所熟悉的。
慕沉满目复杂,伸手轻轻拂过他的眉眼。
他等了那么久也找了这么久,这个人,终于……回来了。
乔云溪许是觉得有些痒,皱皱眉头,胡乱的动了动,偏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也跟着他动。
几番尝试下来,具以失败告终,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