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不会吧?难道你生理方面有问题?哎呀阿昶你怎么不早说!这得早治疗啊!你阳痿吗?”
气得江昶顾不上礼貌,啪地关掉了信息端!
你才阳痿!江昶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骂完了,他又耷拉下脑袋,把头埋在抱枕里。
其实蓝沛说的道理,他全都懂,其实江昶自己也明白,这样的状况不正常,至少不该长期延续下去。
但是他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
他到现在也不能确定,贺承乾是否真的爱他,系魂之前在舰船上遭到的那通暴击,给江昶留下了深深的阴影,犰鸟的那番话,更是火上浇油,把他那颗孤独怯懦的心,一把火烧成了摧枯拉朽。
如果贺承乾仅仅是因为魂奴的生理作用,才对他表达ròu_tǐ的忠诚,那这……多么可悲!
如果贺承乾曾经有爱的人,现在却囿于系魂关系,放弃所爱,转而投向他江昶的怀抱,而他居然还欣然接纳——这又是多么可耻!
蓝沛要他“尽快提上日程”,他也想的啊!人都是有yù_wàng的,更别提俩人成天黏糊在一起,摸摸抱抱的不离手。
一开始还只是贺承乾单方面的要求,江昶以“魂主必须照顾魂奴”的硬性规定来让自己接纳他的拥抱。
但是没过多久,这就成了江昶自发的行动。他爱贺承乾,他喜欢贺承乾的身体,说是迷恋也不过分,他迷恋这男人坚实的肌肉,窄窄的腰身,长长的双腿,还有那略微凹陷的腰窝,以及漂亮的翘臀……虽然拥抱的时候,江昶尽量让自己手脚“规矩”,不乱动不乱碰,可是他管束不住自己那颗心猿意马的心。
他的动作限定在贺承乾的腰部以上,可是他的心,流连在贺承乾的腰部以下。
贺承乾一个人,能活活把他拆成两截。
外表的道貌岸然和内心的非分之想,构成了弥天盖地的刀山火海,而他江昶,从早到晚在里面挣扎翻滚,连片刻的喘息之机都找不到……
蓝沛说错了,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强者,他一直很弱,弱得可怜。
就算命运之神给他再多的灵魂力,也改变不了他这颗自卑的心。
江昶在客厅和蓝沛讲话,书房里,贺承乾也在和沈枞讲话。
沈枞鬼鬼祟祟地笑:“嘿嘿嘿,感觉怎么样?”
贺承乾歪在椅子里,没好气道:“什么怎么样?”
“上床的滋味啊!我还到处和那帮魂奴吹牛呢!我和他们说,你是我们魂奴里面,唯一一个上了魂主的人!真是太厉害了!”
贺承乾气得鼻子都要歪掉了!他坐起身来冲着沈枞吼:“什么我就上了魂主了!你看见了啊!你扒在我家玻璃窗上亲眼瞧见的啊!”
沈枞被他这么一发火,也诧异了:“咦?难道不是吗?喂……难道是阿昶上的你?!天哪!”
“没有什么上不上的!”贺承乾不耐烦地打断他,“我们还没同床。”
沈枞觉得自己的下巴,咔吧掉下来,砸在脚面上!
“你不是……不是开玩笑吧?”他试探着看着贺承乾,“系魂半个月,还没有上过床?!老兄,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贺承乾只深深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出。
沈枞忽然有点难过:“是为什么?”
好半天,贺承乾才轻声说:“他不爱我。”
沈枞一怔,立马摇头:“不可能!真的你相信我!这不可能的!阿昶他一定是爱你的!我和他同寝七年,这是我亲眼所见!承乾,他一直都在爱你!而且这也是他亲口承认的!”
贺承乾抬起头来:“……比起我来,他更爱自己的骄傲。”
沈枞一时哑然,贺承乾的脸上虽然有笑容,但那笑容看上去,一丝欣愉的意味都没有,这让沈枞心里也翻滚起来。
“要不,我去和他谈谈?”他试探着问,“我去和阿昶说说……”
“你别去说。”贺承乾摇头,“他脸皮薄,一个秘密能守十二年,你把话说得太直白,阿昶受不了的。”
沈枞叹了口气:“我现在,都有点后悔当初支持你俩系魂了。这对你不公平,承乾,你为了维护他的骄傲,一个劲儿委屈自己……”
“阿昶他对我已经很好了。”贺承乾不着痕迹地打断他,“只不过有些事情,是他自己也做不到的。”
沈枞看着贺承乾,忽然轻声问:“那你呢?”
贺承乾平视着他,嘴抿得紧紧的,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沈枞以为他抗拒这个问题,正打算结束对话,却忽然听见贺承乾说:“我并不是因为系魂,才爱上阿昶的。”
沈枞苦笑:“每个魂奴都这样说呀!”
贺承乾仍旧倔强地摇摇头:“我不是的。”
他停了停,才又道:“我自己心里清楚。”
草草结束谈话,贺承乾关掉信息端,他坐在书房椅子里,没有起身。
他知道江昶在客厅和蓝沛讲话,他暂时,不想出去。
虽然很不高兴沈枞语气里的同情,可是贺承乾知道,沈枞会同情他,一点也不奇怪。
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怪可怜的。
“你这是在干什么呢?”贺承乾忍不住轻声自语,“为什么偏偏爱上这么个别扭的家伙?”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家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也有些别扭。
江昶满脑子都是蓝沛的要求,满脑子都是“提上日程”,可人就是这样,越着急越逼迫自己,他就越是动不了。
魂主一脑门子官司,贺承